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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走了多遠,在羊腸小道裡穿行。

最後從一扇側門處進入,進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是隱蔽的院子裡。

一進房門,李文滔命人把一併帶回的正洙留下後,就遣走了那個隨從。

東海還被點著穴,無法自主動彈,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李文滔走過一個櫃子旁,從裡面拿出一個瓶子後,冷著臉走到自己身旁,卡住了自己的下顎,強行塞進一粒藥丸後,才揭開了東海的穴道。

「別妄想逃,你剛吃下的東西,那解藥全天下只有我有。」

咳嗽著,一時間並不理會李文滔的話語,只是跑去正洙身旁,扶起正洙,「正洙,醒一醒啊!正洙……」

悠然地回到桌旁坐下,喝著茶看著坐在地上不斷拍著正洙的東海,李文滔冷冷一笑,「我本只想抓你一個,沒想到還多送上一個李家的餘孽。李東海,你說這是不是天意?」

瞪了一眼那個悠然自得地人,東海不去理會他的挑釁,扶正了正洙,讓他靠在了我的身上。

「大半年前自你出逃時起,我認為你死定了。就算不是凍死,體內的那些積累這麼些年的毒素也足以把你給致死了。如果不是上月初,李赫在那傻小子突然回來對我大打出手,恐怕我是不知道你還活著的。呵~那傻子還真是沒治了!李晟敏都死了,他還想著要報仇,就他,怎麼可能殺得了我。這麼些年,養大他的可是我,他真以為我不知道他的一舉一動麼?!」

「赫在……是你殺的?」東海有些訝異,當初不是說,赫在是回去暴病而斃麼?

「既然他都已經知道是我在那藥裡動了手腳,一味地想要至我於死地,那他就不能再活下去了。」

「可是,這麼些年,他真心敬你如親生父親一般……」

「所以說,傻子就是傻子。」放下茶杯,李文滔冷冷地站起身,走了過來,「我無非當他是一枚棋子,所以才會充分利用他到最後一刻。」

咬緊牙關,東海沒有出口罵眼前這個人,可是心裡,一次次為赫在的犧牲而不值。

「哼哼……看你小臉緊繃的樣子,就讓我想起你那不討人喜歡的爹。」有些不屑地瞟了眼東海,李文滔伸手去摸正洙的臉,一臉貪婪之色,「果然,姐弟之間的血緣還是有些相似的。只可惜我不好男色,不然,必定要求補上當年的損失!」

「不許你碰他!」東海揮開眼前人的手,環抱住正洙,想要護著他。

「我要不要碰他,還由不得你來做決定!呵呵~說得好聽,賣藝不賣身……實際在怡馨院這種煙花巷柳的地方,還清高什麼呀!如果他不是仗著那些有頭臉的客人護著,你以為我就動不了他了?!」不屑的放下手,李文滔說出句句難聽的話語。

「你沒有資格這麼說正洙!」又抱緊了正洙幾份,東海的臉色早又慘白了幾份。

「瞧瞧你這性子,倒是和你娘一個樣。倔得和什麼似的!」

「你的話什麼意思?!」

「你不知道?呵呵~也是,那時候你才幾歲大啊?!必定不知道了。那我也不吝嗇地告訴你好了,你爹娘會死,全是我去皇上那裡告的御狀!」

瞬間的驚愕,腦子裡閃過兒時那個慌亂不堪的家裡,一根垂落下的白綾上掛著一個人,那是一個會溫柔地抱著自己,給自己講故事的溫柔女子……

喧鬧聲和叫罵聲慢慢在錯綜的腳步中消散,痛苦的回憶只有片段,殘破不堪。

「東海……」漸醒的人動了動身子,慢慢從東海懷裡坐起身。

「哦喲!小美人醒了呀?」

「正洙,沒事吧?」

「我沒事。」拍著東海的手,安撫著他,正洙轉頭看向李文滔的眼神冷上了幾分,「李文滔,你當年誣陷禮部李侍郎,害的他全家被斬,你就不覺得問心有愧麼?!」

「問心有愧?!哈哈哈哈哈……看樣子,你似乎知道很多啊~哎呀呀!我怎麼忘記了?你可是全京城無事不知的怡馨院花魁啊!~那你倒是說說看,當年我怎麼誣陷他了?我看你那小外甥,可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呢!」

「東海,接下來我要說的,並不是故事,是一個被雪藏了多年的事實,那是關於你父母,我姐姐和姐夫的事實。」正洙握住東海那微涼的手,也在想要從東海那裡汲取可以說下去的勇氣,「十二年前,還只是一個太醫院醫官的李文滔,垂涎禮部李侍郎的夫人已久,趁著京城內各大官員隨同皇上外出巡察時,偷偷潛入府內,欲輕薄李夫人!」說著,正洙的手又握緊了幾分,「李夫人反抗之餘,誤傷了無禮之徒。就此事,李文滔惡人先告狀,去皇上那裡誣陷李侍郎家裡窩藏朝廷重犯,而他就那傷,稱是被重犯所傷。李家上下百口莫辯,而偵查此事的官員正是平日裡對一向正直敢言的李侍郎也結仇頗深,所以暗動手腳。最後,皇上下旨賜死李侍郎全家……」

「啪—啪—啪—」鼓掌聲從一旁響起,李文滔笑得分外冰冷,「說得好!你這個故事說得真好!看來你知道不少,既然如此,那就更加不能讓你活著離開這裡了!」

說著,他就從衣袖裡摸出一把匕首,慢慢靠近坐在地上的兩人。

東海因為剛才被李文滔硬塞下的那粒毒藥而使不上什麼力,而正洙則因為之前敲暈他的那下重擊,至今乏力著站不起身,想要逃開,已是不可能的事了。

儘管此刻正洙的臉色蒼白一片,但卻絲毫不畏懼慢慢走過來的李文滔,倒是身後的東海著急了,想要擋到正洙身前,可是卻被正洙握住了手,無法移開。

「哎,還真是可惜了你這張臉了。」毫不客氣,李文滔一把抓著正洙的衣衫,拉起了他,而那明晃晃的匕首近在眼前。

「住手!」正洙的鉗制一離開,東海立馬使盡力氣站起身撲向前,想要上前推開李文滔那即將揮下的匕首。

「滾開!」因為東海的阻擋,李文滔揮下的手上動作慢了幾拍,只能先行揮開東海,「沒想到那藥你吃了之後,還有力氣站起來……不過沒關係,等會兒,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!」

東海被那一推,跌坐到了一旁的地上,再也使不上力站起來了,而剛才鋒利的匕首劃過他臉邊的時候,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紅色血痕,血就這樣慢慢地流了下來。

眼看著匕首又一次靠近正洙時,東海瞪大了眼睛,沒有了動作。

 
似是眨眼的瞬間,一道白色光芒一閃而過,那原先離正洙咫尺近的匕首瞬間被打落到了地上。

還未等李文滔反應過來,一個墨青色身影近在身側,只是翻手間,就解除了李文滔對正洙的桎梏。

正洙因為失去支撐,整個人軟軟地向後倒去,最後停留在了一個陌生男子的懷裡。

東海對於眼前突然出現的改變有些反應不及,愣愣地看著靠在陌生男子懷裡的正洙,還沒適應眼前狀況之際,就有一個熟悉而溫暖的氣息環繞在身旁。

「東海,能站起來嗎?」

回頭側目,是希澈。

一如既往的溫柔神情和淡淡擔憂,在他那精緻而美麗的臉上浮現,東海看著,眼眶忍不住濕了。

「希澈!」撲進希澈懷裡,嗅著希澈的那份特有香氣,東海再也忍不住地哭了起來。

長久的思念,突來的變故,剛才的驚嚇,這些讓東海都茫然無措。

興許是平日裡被金府上下保護慣了,早就淡忘了過去的種種不幸,此時再去經歷,多了幾分惶恐。

「沒事了,東海,我在這裡。乖,沒事了……」希澈輕輕拍撫著懷裡那個孩子,等著他的抽泣慢慢輕聲下去。

「李提點,你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。竟然趕在皇宮禁地之內,欲殺人滅口,你可知罪!」陌生男子順勢抱起無力的正洙,冷冷地問著。

「三,三皇子殿下……下官知罪!下官知罪!但求三皇子殿下饒了小的一命……」李文滔見了那陌生男子,瞬間沒了方向,恨不能立馬跪下磕頭謝罪,可礙於身後的韓庚制住了他的手,從而無法動彈。

「來人!把這個犯官帶下去!有很多帳,我們要好好算一算。」語氣中的冰冷毫不留情面,而隨後趕到的幾個侍衛過來壓制住依舊抖抖索索的李文滔,向外走去。

「特兒,沒事了。特兒,你要嚇死我了……」抱著正洙的男子摟緊了懷裡的人,似是失而復得一般。

「英雲,我沒事……」正洙笑著伸手撫了撫男子的臉,然後轉頭看向一旁正摟著東海輕拍的希澈,有些擔憂,「東海,剛才李文滔給東海吃了什麼藥,快點!快找人來給東海看症!」

「此地不適合看症,先找個地方安頓他們兩個。允浩,你去找太醫院裡最好的醫官,讓他們跟我們同行。」英雲對一旁的允浩一揮手,示意他先去。而自己則是抱著正洙,準備向外走。

「如果不介意的話……」一個柔柔的聲音響起,東海抬眼看去,是先去在那個庭院裡見到的六皇子,此刻他站在門旁看著他們,「可以去我那裡……」

「多謝六皇子殿下好意,皇貴妃娘娘還在休養期,不適合有人驚擾。所以,還是去清吟園。」希澈半抱半扶起東海,並不看那個柔弱的六皇子一眼,就向門外走去。

六皇子咬了咬下嘴唇,似是忍著什麼。

「六皇弟,今天在這裡發生的事,不要對外說,連你額娘也不許說,知道嗎?」英雲走過六皇子身側,輕輕地提醒著。

「三皇兄,我知道了。」六皇子低下頭默默地點著。

「六皇子殿下,今日要多謝殿下特意前來相告。屬下代我家公子在此多謝殿下了。」韓庚走到六皇子面前,恭敬地一作揖,「此地不是殿下該呆的地方,屬下這就送殿下回去。」

很是不捨地又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漸漸走遠的幾人,六皇子只能反向而去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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